“啊?!”周德乐睡眼惺忪间,瞧见白衣文士那如刀如电的冷厉目光,不禁打了个激灵,坐起身来的同时以意念呼叫“包子”现身,待得自身坐于其上后,方才舒了口气,调整语气道:“你又是何人,竟不知吾之来历?吾乃仙界天琼山蜀华派之入世大仙乐真人也!你一凡间生灵,安敢如此质问本大仙乎?”“哼——”白衣文士表示不屑道:“仙界之人,为何我入得此间你却丝毫未觉,仍沉睡如死猪一般?逢变之际似这般滞钝,纵宵小之辈,也可轻取你命,却敢妄自称仙!?”周德乐闻言不再惊慌,稳坐“包子”之上,道:“此言差矣,你莫非未闻仙界也有猪当得那天蓬元帅,本大仙睡相如猪,又有何不妥?况古有云:泰山崩于前而……”周德乐一鼓作气说到此处,却未曾料到自己忘记了那后半句话的具体内容,一时间呆楞当场。
“油嘴滑舌!”白衣文士冷冷道:“你镇定与否,一试便知,看剑!”说完,也不给周德乐辩解的机会,身形不动,单手剑迅即刺出,剑锋未至,周德乐已然感到一股灼热之极的气浪扑面而来,料想屋内范围有限,避之已是不急,如此只怕轻者也得须发不保。然而,就在那股灼浪即将席卷自身之际,忽见身下的“包子”三瓣嘴一张,如同吸尘器一般,竟将那股气浪尽数吸收,房中灼热之气顷刻消散殆尽。周德乐见状,立即底气十足,笑道:“无知凡人,今可识得仙界法器之威?既已知仙凡之别,还不速速退下?”“仙界法器?”白衣文士依旧冷冷的说道:“可以抵挡我两成功力的‘法器’,还不足以成为让笙哥尊你为师长的理由。”“那是自然。”周德乐继续忽悠到:“本大仙之法力远不止于此,今日的玉琼庄之所以如此繁荣先进,多乃本大仙所赐,甚至那位玉庄主能否再造大汉,亦只在本大仙一念之间。”“信口雌黄!”白衣文士说话的同时,双剑高举,剑尖交汇于一处,随即只见双剑的剑身处,不约而同的升起一圈圈青绿色的光环,而后只听得“轰——咚”巨响传出,周德乐所在的房间内,木质地板纵向裂作四块,并自那触目惊心的裂痕中,陡然有三道似有土木沙石混合而成的垄状物升起,它们略呈梯形,上宽下窄,侧缘光滑,只一瞬,便将周德乐、“包子”乃至床一并顶起三尺,下一刻,只见三道垄状物的两侧凭空且迅速的生长出一根根形似柳枝但色呈青紫的奇异之物,其数共计百余根之多,它们伴随着悉悉索索哗啦啦的声音狂野生长,顷刻间便已将木床包裹,且仍在迅速持续的向上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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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乐初始一惊非同小可,顿时困意全无,但当他凝神一瞧,却不禁心中发笑,每当那些奇异的枝条与“包子”接触的刹那,均会绵软无力的自行滑落,好比企图攀爬椭圆玻璃鱼缸的蜈蚣。它们滑落之后,则会进入若干秒的休整,而后再次裹挟煞气向“包子”席卷而来,并在不久之后重蹈覆辙,有气无力的滑落,似这般周而复始,异响此起彼伏。约摸三分钟后,白衣文士似是不耐,双剑迎光一扬的同时跨前一步,剑尖似被橙色水晶包裹,格外耀眼。随着金芒一闪,两颗蚕豆大小的黄澄澄之物自剑尖凝结,最终形态酷似水滴,并犹如子弹一般向周德乐激射而去。
正当周德乐有心坐看此番“包子”如何代自己格挡时,忽听得两声串联的枪响,半空中两颗橙黄色水滴消散的同时,窗外传来了玉锦笙的声音:“阿芸,住手,不得对师尊无礼。”白衣文士随声回转身形,向着自屋外走入的玉锦笙微微一揖,而后道:“此人不过有些自保手段,丝毫不见功力几何,且更无灵力波动迹象,恐是招摇撞骗之辈,不足以令你我以师长待之。”“不可胡言。”玉锦笙说道:“仙人之能,岂是你我所能洞悉?我现今拜师仙人一事,纵澄漪夫人也未觉不妥,你怎可妄言?”“可是——”白衣文士话音未落,便被玉锦笙打断道:“昔日张良不敌英布,仍可为汉高祖所敬佩,神仙之能,自当不尽于武功。”白衣文士似有些不甘,道:“张良亦不过高祖之臣,此人却使笙哥你尊之为师,岂有此理?!”“仙人自不可与你我等同,”玉锦笙答道:“阿芸,你须得明白,若无师尊所助,我之夙愿难成。”白衣文士沉思片刻道:“拜此人为师,唯兄所愿,而我,有我的选择!”生冷的语声逐渐转向坚毅,再看时,其声犹在耳畔,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白衣文士离去后,玉锦笙走上前来,对周德乐道:“适才阿芸对师尊多有得罪,弟子这厢且为其赔个不是,还望师尊宽恕我等之过。”周德乐既然身心无碍,自然便未作计较,经历了方才一事后。他对于“包子”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或许真如自己刚刚穿越时系统所言,在【奇史奇谭】的旅途中,自己都将性命无忧,安然无恙。不过他继而向玉锦笙问道:“适才那人何许人也?”玉锦笙答道:“哦,只怨弟子先前未曾向师尊提及,那人乃是舍妹,名唤玉锦芸,内含芸芸众生之意,与弟子之间恰如刘封与汉怀帝之系。她自幼即喜兵道,少时从军数载,意欲晋升高位而不得,遂于二年之前退于军中,后因好剑,立志成为剑客,行于江湖,她如今所持之剑,皆为亲铸,可吸纳万物之精融于剑身,随日月轮转而增其能。至于身着男装,皆因她少时习惯使然。”周德乐闻言心中暗道:“好家伙,那么说来似乎便不奇怪了,这语气和眼神估摸着也是常年杀伐练出来的,声线也自然而然的硬起来了,唉,如此说来我若没有包子,当真性命危矣!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倘若我没有‘包子’,大约早已被满鞑子坑到死了。”一念及此,深以为然。但转念间,又发现一个疑点,于是问道:“她既是少时从军,不知却是何国何处之军?”“或许——也可以理解为汉军,但是,却在一个与当今天下似是而非的另一方世界。”听了玉锦笙的话,周德乐大感震惊的同时,也是半信半疑,询问系统道:“包子最好解释一下,你所谓的【奇史奇谭】中是否拥有平行宇宙的概念?是不是有一个平行宇宙中的汉朝一直延续到了十八世纪?还是说另有一个以‘汉’为国号的国家?”连续的问题鱼贯而出,但系统则是简单的从根源上做出了解释:“叮呜——没有的!”此言一出,周德乐当即泄气一半。
但他也并不想深究此事,沉默片刻后转而问道:“此番你来面见本大仙所为何故?”玉锦笙答道:“弟子仍是为此前向师尊提及之事而来,只是本欲晚些时候再行叨扰,然察觉阿芸有些不规之举,故而提前了若干时辰。”“那么究竟何事?”周德乐显然不确定对方所指之事。玉锦笙再次解释道:“弟子的‘四步计划’进展顺利,眼下弟子有意打造一艘可远航万里,且能攻善守的巨舰,并亲自驾驶其远征亚莫利加,这艘巨舰需要有别于这世间任何一国的战舰,以凸显旭汉与他国之别,然弟子几日来竟未有良策,不知师尊有何高见?”周德乐想了想,而后一边通过系统展示图片,一边笑道:“本大仙这里确有一份建议——该战舰全长168丈又5尺8寸;舰宽73丈又9尺3寸,由下至上划分6层,可容纳千万人之众,上配大小火炮98门,可发射宛如流星火雨般绚丽且密集的水滴形弹药,要求每门火炮需在一息之内攻击23次,齐射之时,可笼罩八方,方圆数里内火光烛天,间隙全无,船头另有一门强大主炮,只需一击,便可将一座宫殿夷为平地。此外自身须得拥有短途跃迁之能,并可是四周3里内的敌船瘫痪一盏茶的功夫。如此巨舰,你是否还可制出?”说完,他便将自系统处调取的图片呈于玉锦笙观看。
后者观摩良久,而后说道:“请准许弟子将此图带至住处,仔细探查其内玄机,只是如此宏伟之物,如需做出,只恐须得半月之功。”周德乐笑道:“无妨,你既认为可行,只管将此图取了便是。”玉锦笙先是谢过,而后问道:“还望师尊告知此舰船之名。”周德乐得意答道:“若问这艘战舰,确然有些来头,名曰:奥古斯特格勒奇的骄傲。”“竟如此繁琐?”玉锦笙微感惊诧道:“敢问所谓何故?”周德乐答道:“如需论及此事,便要知晓一个叫做【泰伦帝国】的国度,他们的疆域之大,远非此间常人可以想象,或可万倍胜于大清帝国,而该种战舰,平日多用于拱卫那泰伦帝国的京都——一个被称作【奥古斯特格勒奇】的所在。”玉锦笙闻言,似有所悟,说道:“那‘泰伦帝国’想来应是一处仙府之国?”周德乐随口忽悠道:“正是。”“如此说来,弟子应将所造战舰于此基准并改动一二,以免触怒神灵。”周德乐表示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玉锦笙得到了如此答复,便带上那张图片,向周德乐告辞了。
此后十余日间,周德乐依旧在这18世纪最先进的地方无忧无论的享受着上宾级待遇,只是甚少与人交流,玉锦笙忙于制造战舰;金妙萁虽然隔三岔五还会出庄买些点心,但是似乎也不似之前那般活跃了;连松然这个“贼厮”闲来无事便会四处乱窜,每逢外出,均不走空;万苍凌、明白和面纱女虽对周德乐恭敬有加,但并无甚私交,故而亦无甚话题;至于玉锦芸则丝毫不必考虑,单单她冷厉的目光便给予了周德乐莫大的压力,而且她自身对于周德乐也并未高看一眼,故而双方倘若相遇,均会本能的选择从速远离,若非周德乐那特殊的身份,可能已经被这位冷厉的“女军长”放逐庄外了。“唉,此时此刻如果能够有个聊天群就好了。”周德乐如此想着。
这一日,似乎是玉锦笙自周德乐处取走战舰图片的第十二天,前者终在巳时再次来到后者的居所进行拜访,并将图片送还,他提出,巨舰已经制成,明日即可投入使用,并计划将这艘战舰命名为【瑗和号】,并欲邀请周德乐明日前去检阅,提出不足之处以便自己加以改进。但周德乐对此丝毫没有兴趣,他也不知如何鉴别战舰的优劣,真若进行点评,只怕反会露馅,他随即想到,或许该去找罗慕清再坑一笔钱财了,遂向玉锦笙辞行,谎称自己有急事须得赶赴京师,后者并未阻拦,于是他便在脑中询问系统。关于此时罗慕清的具体位置,得到答案后,默念三遍,消失不见。
他离去后,玉锦芸走上前来,对玉锦笙说道:“我仍以为此人不甚可靠。”玉锦笙微微转身,望向玉锦芸道:“你今日仍觉如此吗?他或许,便是化解金玉两家最终之战的关键所在。”玉锦芸不解道:“此言何意?”“阿芸,你是否有想过,我在那方天下有着自己的封国,却又为何定要在此间建立旭汉?”玉锦笙解释道:“前圣居士不耻于清国之治,应当成为我等之幸。这方天地间,自商周至明清,逐渐由分封建设转至中央集权,并仍在逐步加固,而在这之中,西汉帝国于我看来,实可谓一个转折点,倘若前圣居士取清制以代汉制,你我乃至玉家的地位则难免一落千丈。若延汉制,玉家也当另寻出路,如今我们的天下,中央皇室衰微,殃及天下,为确保异姓诸王无力喧宾夺主,颠覆千年社稷,故而七大封国的势力屡遭削减,但父王素来对疆域的缩减耿耿于怀,逢当前一代金衰玉盛之际,意欲凭借我这个小有盛名的长子,恢复昔日疆域,然若真如此,必将予中央落下口实,尽而削藩,依此发展,难免一战。那么,倘若我借此番学习之际,实现此方天下归于一统,非但可以使父王得见更大的疆域,更可避免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事。乃至对于此间数亿常人而言,也可让他们脱离鞑虏百年的控制,并见证自己的国家达到另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再无一人为衣食住行而担忧。”玉锦芸闻言道:“但即便如此,我相信以笙哥你的才干,当丝毫无需那人相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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